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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省立医院后巷的柏油路面，血腥味在潮湿空气中发酵。赵臻攥着卢文染血的衬衫领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说！是谁指使你伪造军需合同的？"；他臂膀肌肉虬结如钢，将重伤的卢文拎得双脚离地。
"；赵队！冷静！"；刑警唐真举着黑色雨伞冲进雨幕，警用皮鞋踩碎水洼里的霓虹倒影。她瞥见卢文脖颈处暗紫色淤痕，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军用格斗技特有的锁喉手法。
突然，薛盟从围观人群中闪出。他穿着被雨水浸透的蓝白校服，镜片后的眼睛像结冰的湖面。右手食指抵住赵臻曲池穴："；这位警官，暴力审讯可是要上热搜的。"；
赵臻虎目圆睁，特种兵特有的危机感让他瞬间后撤。但迟了——薛盟的手指已如毒蛇吐信般点在他穴位上。赵臻左臂骤麻，卢文重重坠地，溅起混着血水的泥点。
"；小同学胆色不错。"；赵臻活动着发麻的手臂，指骨发出爆豆般的脆响。他注意到薛盟校服下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以及对方移动时如猎豹般的步频节奏。
唐真突然横插到两人之间，亮出警官证："；薛盟同学，我们正在执行公务……"；
"；公务？"；薛盟突然逼近，唐真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三小时前，这位卢先生往市一中捐了三十万助学款。"；他脚尖挑起地上散落的支票簿，雨水冲刷着收款方烫金印章——韩氏慈善基金会。
围观民警发出窃笑："；现在学生仔都学会扯虎皮了？"；
薛盟突然原地腾身，倒钩腿如银鞭劈开雨幕。赵臻本能地抬手格挡，却听见肘部传来骨裂脆响。他踉跄后退，撞在湿滑的砖墙上。
"；收徒？"；薛盟稳稳落地，校服裤脚溅满泥点，"；你还不够格教我。"；他说这话时，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呜咽，红蓝顶灯刺破雨幕。
赵臻的战术背心在打斗中撕裂，露出腰间狰狞的弹痕。他擦掉嘴角血渍，发现薛盟每次腾跃前，右肩都会下意识地微耸——那是传统武术"；狡身"；的起手式。
"；你师父是谁？"；赵臻突然改换南派咏春的路数，连环日字冲拳暴雨般砸向薛盟面门。这是特种部队对付古武者的标准战术，用现代格斗的节奏破坏传统武术的呼吸韵律。
薛盟身形突然变得飘忽，如同暴雨中的柳絮。他连续切进赵臻中线，指尖始终悬停在对方喉结三寸处。但每当要击中要害时，绵软如鞭的劲道总会诡异地偏移。
"；力量不足？"；赵臻突然改换摔角技法，抓住薛盟手腕实施过肩摔。但薛盟的躯体却像泥鳅般滑出，反手扣住他腕关节："；赵队长，你心跳每分钟115次，肾上腺素超标会影响判断。"；
唐真在混乱中摸出手机，加密频道里传来技术科的声音："；薛盟档案已解密，父亲薛远山——原总装备部大校，殉职于边境拆弹任务。母亲林霁，现任职于……"；
信号突然中断。唐真望着巷口闪烁的警灯，那些本该疏导交通的警车，此刻正围成铁桶般的阵型。她突然意识到，所有民警的对讲机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通缉犯？"；薛盟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镜片上雨水如帘，"；三分钟前，有人用省厅加密渠道发了协查通报。"；他指尖轻触唐真肩章，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停尸房的金属抽屉。
急救室的无影灯下，卢文的心电图如垂死挣扎的绿蛇。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子弹卡在第三肋骨，神经束完全断裂。即便手术成功，下半辈子……"；
"；钱不是问题。"；薛盟擦拭着镜片上的血渍，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出冷光。他身后站着四名西装革履的保镖，其中一人抱着银色密码箱——箱盖上印着瑞士银行的徽记。
"；需要直系亲属签字。"；医生指着病危通知书，"；最多再等三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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