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惺惺相惜
又是大半个月后，曹斌接到一起报案，是一件自杀的案子。
之前那个被策反的通州代表，在诺瓦公司门前找了颗树，上吊了。
听说因为杨等人被无罪释放，诺瓦公司把对他的承诺全部推翻了。
没有免费的药，也没有了骨髓移植手术。
这个代表去闹过几次，但都被赶了出来。
后来，他想买印度格列宁，但没人敢卖给他。
都怕被他给卖了，把自己搭进去。
在痛苦地坚持了两个多月之后，他绝望地自杀了...
看着这具冰冷的尸体，曹斌再次对自己正在做的事陷入了怀疑。
他知道，在这具尸体之后，又是一个被击垮的家庭。
想想沈逸，再想想这個代表，曹斌开始失眠了...
他把自己三个月的工资拿了出来，寄到了通州。
接着他找到杨，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希望他可以像对沈逸那样，向这个破败的家庭伸一次援手。
杨沉默了一下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曹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道：“好的，我明白了。”
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没想到，杨敲了敲桌子，说道：“但是！”
“但是我可以帮你...”
“我可以借你一笔钱，只要你按银行利率还我就行。”
曹斌眼前一亮，明白了杨的意思，他重新坐下后问道：“你能借多少？”
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你要借多少？”
曹斌想了想，说道：“十万！”
杨有些震惊，他开口劝道：“你的工资只有几千块，十万，你不吃不喝都得还三四年，你确定要借这么多？！”
曹斌点了点头，说道：
“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十万块，就当买个心安了。”
杨还是劝道：“那你这个心安还真是昂贵！”
“曹斌，没必要，说到底，他的死你没多少责任的。”
曹斌惨然一笑，说道：“要不是我，他可能还活着...”
杨盯着他，疑惑道：“不是诺瓦公司教唆的吗？怎么现在又有你的事儿？”
曹斌羞然道：“我先锁定的人，诺瓦公司后面去接触、出价...”
对此，杨没法指责曹斌，调查违法活动，抓捕犯罪嫌疑人本就是他身为一个警察的责任。
他只是做好了自己的工，后面发生的事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杨想了想，说道：“那你没帮他问诺瓦公司要补偿？”
曹斌揉了揉头发，无奈地说道：“我了解过，他和诺瓦公司之间没有合同，只有一个算不得数的口头约定...”
“诺瓦现在不认账，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杨叹了口气，掠过这个话题，不再谈论。
他仔细思考后，说道：“十万太多了，最多借伱五万。”
曹斌鄙视地看着他，说道：“不是吧，十万还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赚了多少啊！”
“十万对你来说，九牛一毛！”
杨点了点头，说道：“十万对我来说，的确不多。”
“但一来，我对你要帮助的对象并无同情之心，反而十分厌恶。”
“二来，十万的债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五万对你来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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