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知梨没有反驳,石任更加得意,似乎吃定他不敢跟自己对着干,变本加厉地拿换领舞这件事反复刺激他。

“老师做这样的决定,也是为了尽最大可能保证大家的利益。你们才刚升入大学,思维还停留在以前高中的时候,总拿成绩当第一标准,但这样是走不长远的,大学更看大家的综合素质。老师也是为了你们好,毕竟谁也不想辛苦排练的节目到最后还不如其他系找网红学生弹个吉他唱个歌流量好,韩松、白知梨,你们说对吧。”

对你妈对!

韩松气得恨不能抡起两个拳头把石任打成智障,苦主都这么退步了还在这儿舔着脸爹味说教个没完,真是癞□□.趴脚面上不咬人光膈应人。

但白知梨一直拉着他,韩松每每想直接骂回去都被拦住。而且他事后回过味还挺内疚的,反思自己要是不这么急着出头,把小肚鸡肠的石任惹怒了,小荔枝也许还不会被他这么揪着不放。

这一口闷气韩松硬是打碎了牙往肚子咽,就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会给白知梨带去更大的麻烦。

他用余光偷偷观察着对方,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面对石任的不依不挠,依旧温温和和的,好像个没脾气的雪人,连表情都没多大变化。

可韩松就是觉得白知梨受委屈了,他现在肯定很难过。

石任犹未停下,仍在喋喋不休,连私底下吃瓜的学生们都有点替白知梨抱不平:这不纯粹是捡着软柿子捏吗?人家突然被换了领舞,一句不好的都没说,你为了泄愤却死咬着不放,公然在课堂上给没犯错误的学生难堪,到底还有没有资格当老师了!

石任自动忽略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谴责视线,说得越来越起劲,甚至扯到了林秋云头上:“林同学,我已经安排好了剧目的改动。等会儿让徐清带你扒剧目,你没什么意见吧?”

林秋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许久,时间之长,石任再迟钝也察觉到微妙的不对劲。

“林同学?”

林秋云笑了起来,只是比起刚才看见白知梨时的笑容多了几分讽刺意味:“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我没有舞蹈基础,听你们系的韩同学所说,这位徐清同学好像专业水平不太行,他真能带着我一起把我的部分练好吗?”

“你知道的,我粉丝多,黑粉也多,直播又不能失误重来,要是哪里没发挥好,一定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石任可不敢怠慢眼前这位新晋流量,忙肯定道:“他们的水平都大差不差,教你肯定是没问题的。再说了,要是实在遇到难题,还可以找我帮忙。总之你放心,最后呈现出的效果一定会很完美的,一定会让你的粉丝都满意。”

“那就好。”林秋云和石任说着话,但注意力全在白知梨那里。

他用余光扫了眼,还挺意外这看起来胆怯内向的小男生面对这种不公平的事居然没哭,而后又看向志得意满夸夸其谈的石任,扯开嘴角呵呵笑了两声。

石任被他笑得有点后背发凉,也琢磨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好干巴巴地陪着笑。

但他的注意力被林秋云吸引走后,倒是没功夫再继续针对白知梨。

“走吧,该去热身了。”

白知梨小声地拉走韩松,到了离石任最远的角落。

韩松仍在气头上,看白知梨似乎一点都没在意,都开始压腿热身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干嘛一直拉着我啊,不然我非得好好跟那个死人理论理论,道理讲不通就让他尝尝肉痛的滋味。”

“嘘,你小声点。”白知梨竖起一根手指压在韩松嘴上,视线越过他肩膀,暗示性地看了眼石任那边,示意他不要惊动对方。

韩松不得不强压着火气,低声问:“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换了你的领舞,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难堪,一直揪着你没徐清粉丝多说事,未免也太过分了,根本就不配当我们的老师!”

白知梨倒是挺心平气和的,长腿压在木扶手上,身体侧着往下压,用这样的姿势也能轻松和韩松说话:“他说的是事实,我那个账号发了几个舞蹈练习,但一直没什么人看。这次迎新晚会要直播,他们想选流量更好的人跳主舞,把节目流量往上拉一拉,也是情理之中。”

“但你受委屈了啊!明明你什么错都没有!账号流量不好又不是你的错,徐清一发视频就是擦边,舞也没见好好跳,换头猪来拍都能火,凭什么拿这种虚而不实的东西评判。”

“而且你那个室友现在这么红,要是能和他搭档完成作品,肯定也会小火一波的,对你以后发展不是也有好处吗,现在全让徐清那傻逼捡便宜了。”韩松越说越来气,“还室友呢,好歹也朝夕相处过一阵,看你这么被欺负,居然一声不吭的,真不是个东西。”

他一通抱怨把三个人都给骂得狗血淋头,白知梨本来有点伤心,见状都被逗笑了:“你看你气得,我刚才要是不拦着,你真能冲上去把人打了。到时候别说不让你上台,搞不好还得挨处分。”

明明自己才是受委屈那个,但白知梨却还担心韩松气出个好歹来,反过来安慰他:“我真的没关系,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以后机会还多着呢,只要我一直努力,总有该我真正在舞台上做主角的那一天。”

韩松像只大藏獒一样,呜呜呜地抱着白知梨单立的那条腿嚎起来:“小荔枝你一定要争气啊,以后当上首席,把这个死人老师和抢你领舞的傻逼全都狠狠地踩在脚下!”

白知梨有点哭笑不得,单手去拉他:“好了别人都往咱们这边看了,你别这么夸张。”

韩松总算是被哄好了,一个跳蒙古舞的壮汉此时眼泪汪汪地从地上起来,挪到整个都比他小了一半的白知梨身边,跟着对方一起热身。

这之后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但热身完后,向来都站在第一排最中间的白知梨因为换了领舞,被石任安排到了倒数几排的边上站着。

——要不是他实在没最后排这堆大高个们高,石任恨不得直接把人塞到最后面去。气得韩松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下午还有文化课,上午课程结束后,白知梨又比别人多练了会儿,才捡起地上的背包去洗手间把常服换回来。

人早就走光了,教室、走廊,都安静地让人恐慌。

洗手池的水哗啦啦流着,白知梨弯下腰,捧起水将脸埋进去,水流进嘴里的时候尝到夹杂的汗液的咸味。

他每一次都埋了很久,直到手里的水从密闭的指缝中全都流走,才猛地松开手掌,狠狠地吐出肺里的浊气。

反复溺水的窒息感一层层加深,到最后抬起时,白知梨的脑袋已经有些混沌,撑着布满水渍的台面,静静地看了许久镜中倒影。

因为高强度练习而散开的头发也不知道是被自来水还是汗水打湿的,一撮撮贴在额头上,水痕从发梢一丛丛流下来,像刚淋了场暴雨。

黑色的舞蹈服也早就湿透了,沉沉的贴在皮肤上,两个小点紧挨着衣服,形状尤为清晰。

往下拉的v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偶尔从下巴滑下来几滴水珠没入。

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也沾了不少水珠,一眨就流进眼睛里,可怜的泛着红,湿漉漉的,像没处躲雨的小兔子,站在暴雨中耷拉耳朵,又乖又让人心疼。

直到没有人看见,白知梨才终于暴露出自己的一分脆弱。

以往的无数次,他都是这样很安静地待在自己的角落里,不多言语。

但很快,这份寂静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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