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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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长蘅说好之后，齐雪阳和白琼言明此事，极力推荐长蘅：“长蘅仙君修为远高于我，他同意指教，这是难得的机会。”

白琼低头想了半响，才道：“那好吧。我怕仙君天资奇高，到时嫌弃我粗苯，不教我了，辜负了长兄好意。”

齐雪阳笑着摇头道：“不会如此，长蘅的人品贵重，一诺千金。”

送走齐雪阳后，白琼坐在窗下，连修炼都是随意打发。

她一会儿托腮，一会儿架着胳膊趴在案上，看着窗外梧桐叶子明明灭灭地翻动。

白琼无意识地从花插中掐了一朵芍药花，揪着粉色的花瓣往桌上扔，想着长蘅仙君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生一大错觉，是他（她）喜欢我。长蘅仙君喜欢自己吗？白琼不确定。

但是长蘅仙君教她弹琴的耐心和不经意的碰触，都让白琼心海生波。

正想着，有宫娥过来说，长蘅仙君在望月山庄等她，要指点她修行。

白琼不及细想，就跟着宫娥去了，来到望月山庄。望月山庄无人居住，齐雪阳收拾出来，让白琼在此修炼。

外面是个艳阳天，亮堂堂的阳光洒满了大地，紫藤花架在白日间多了几分明媚可爱。白琼提着裙子进了殿，殿内空荡荡的，只有纱幔蒲团之类。

长蘅背对她欣赏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听到脚步声，转过身，颔首道：“你来了。”

“见过仙君。”白琼福礼道：“我资质鲁钝，若有不妥之处，仙君只管骂。”

长蘅听了，笑出声，忙摆手道：“不敢不敢。”笑罢，又问：“你擅长什么？”

白琼道：“略懂术法和阵法，只是不擅长兵器。”

长蘅点头，对白琼道：“伸出左手。”白琼依言伸出左手，面露不解，猛觉手心一凉，低头发现一串红珊瑚珠串出现在手心。

白琼抬头看长蘅，长蘅解释道：“戴上吧，这串红珊瑚储存了我的神力，能作为你施法神力的补充。”

白琼闻言，眉眼含笑，绕着手腕刚缠了一圈，突然一顿，垂眸钉了几眼珠串，想了想，褪下来托在手里还给长蘅。

“法器贵重，若只为修炼，我不能收。若是……”白琼说着抬眸，注视着长蘅，娇波流慧，笑道：“若是长者赐，我便不敢辞了。”

长蘅听了，笑着摇头，道：“我与孟阳是好友，你是孟阳的妹子，算起来是同辈人，不算什么长者。”

他一边说，一边接过红珊瑚珠串，微凉如玉的左手轻轻握住白琼皓雪般的手腕，右手将珠串一圈一圈绕，戴好后，他手轻轻一推，问道：“好看吗？”

白琼面飞红霞，心跳如鼓，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只怔怔地看着长蘅。

“你腕若沁雪，配上红珊瑚手串正好。”长蘅道。

白琼回过神来垂下头，左手搭在腿上，那抹艳丽的红色映入眼帘，仍没有说话。

长蘅接着道：“过几日，我要回中天。”他顿了一下，道：“我想邀请你与孟阳兄妹一起过去，不知道可否赏脸？”

白琼闻言抬头，又低下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长蘅笑道：“明日我去问孟阳和瑞圣。”白琼微微点头。

说罢此事，长蘅邀白琼出了宫殿，在就近的演武场切磋起来。切磋完，白琼额头出了一层细汗，手指都快要抽筋了，这长蘅是什么老怪物，怎么这般强悍？

更让白琼心惊的是珠串中的神力到现在依然充沛，忍不住生出羡慕的心思。

长蘅倒是云淡风轻，发丝未乱，他取出绢帕为细细白琼擦汗，轻声道：“这样的强度可还好？”

白琼气鼓鼓道：“我还能受得住，再厉害一些也无妨。”

长蘅笑出声，将帕子塞回袖子，点头道：“如你所愿。”

白琼听了，欲言又止，最后哼了一声，手一扬将剑抛回兵器架子上，行了一礼，一言不发地告辞离去，只剩下长蘅一人在演武场摇头微笑。指导继续进行。

过了两日，长蘅找到齐雪阳，略带歉意道：“原本打算在玄庆宫长住，只是宫中长史来报说有要事，要我处理……”

还未等长蘅说完，齐雪阳忙道：“大事要紧，你先忙你的。”

长蘅闻言，微微一顿，随后又道：“原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我当面处置。我想邀请你们兄妹去中天，一来我留玄庆宫的时间长，屡次劳烦你招待，也想做次东道……”

齐雪阳听到这里，嘴角翘起，脊背挺直，笑里透出几分得意。长蘅仙君脾气怪，很少有神仙被邀去中天，他是特例。

“二来你托我教导玉京，必是要有始有终才好。”长蘅说完理由，看向齐雪阳。

齐雪阳面上推辞道：“我们兄妹怎敢打扰中天的清静？”

长蘅闻言了然，起身道：“那就这样定了，等会就出发。”

“这么急？”齐雪阳跟着起身道：“我通知瑞圣玉京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