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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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公李老爷子是陪同先帝一起打江山的人，先帝基业稳固后，要封李老爷子当宰相，当他的左膀右臂，李老爷子死活不肯，只想回老家过闲散日子，先帝没办法，便封他为庆国公，按照国公的礼制在晴阳城给他修了国公府。

并下旨国公可世袭，子孙后代享受荫封，享受恩泽。

国公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却是实打实的富贵，因为是开国功臣，整个晴阳城的老百姓都对李老爷子颇为尊重。

李梦荷是李老爷子的小孙女，是国公府最小的孩子，她大姐入宫当了嫔妃，三个哥哥两个入朝为官，一个还在读书，陪伴在国公爷身边最多的就是她了。

国公爷最宠爱的就是她，每年的花朝节，国公爷早早就安排人扎暖棚，把各种各样的花都提前养在暖棚里，好让小孙女能在花朝节呼朋唤友。

国公爷宠爱孙女在晴阳城是出了名的，围绕在她身边高门贵女着实不少，不少男子对李梦荷心心念念，想着要是能娶到国公府的小孙女，那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自不必说。

因此花朝节，各路青年才俊也不少。

沈沫虽然不常出门，但是对这些也知一二，她的表姐李梦娇就是热心追捧李梦荷的其中之一，只是到如今，李梦娇连李梦荷身边都不曾靠近，更别说去国公府过花朝节。

没想到今年她却有机会去国公府过花朝节，对于这个轻而易举的机会，她并不热心，自己本身就是笨拙之人，去国公府跟那些有身份的人一起应酬，她会浑身不自在。

她还是喜欢待在这兰亭院，身边这些丫鬟婆子都相处熟悉了，也不用出去应付别人，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虽然只是暂时的。

“王妈妈，可以不去吗？”

王妈妈眼里都是笑意，摇摇头：“王爷说了，王妃其他时候可以不去，今年一定要去露个面，到时候奴婢会让桃花陪着你，她会教你应对那些人。”

桃花疯狂点头，“王妃一定要去，本来很多人对王妃有误会，到时候在花朝节上一亮相，那些误会自然就会消除，也是给咱们王府挣面子。”

既然是给王府挣面子，沈沫没有理由不去。

“对了，昨天奴婢出府听到了孟家的消息。”王妈妈试探着看向沈沫，发现沈沫并不在意，声音压低了一些说：“孟思元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还不上，被赌坊打手揍了一顿，扬言要是还不上钱，就砍了他的双手，最后去孟家找孟思元父母签了欠条，连本带利一共一千三百多两银子，以后孟家每个月都要还二十两银子，没有五六年，别想翻身。”

“并且……”王妈妈故意停顿一下，“奴婢昨天问过王爷，王爷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奴婢看得出来，这件事情王爷肯定是知情的，说不定就是他让赌坊的人给孟家下的套。”

“奴婢听说孟家收入虽然算不上多，但是在普通人里，每个月二十多两银子还是能赚到的，这是算准了，让他们还债之外，只剩几两银子度日，让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搞别的事情。”

“这样也好，只要他们不找王府麻烦，我就放心了。”

对于孟家来说，几两银子度日是没有问题的，大不了生活过得拮据一点，总归是过得去的，王爷这个办法好。

只是……不知道张妈会不会被他们卖掉，张妈身世凄惨，无儿无女，她年龄也不小了，从小就被卖到牙行，早就不记得家在哪里，这些年她转辗被卖了好几次，最后落到孟家，如今孟家这样，张妈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从小到大，也就张妈对她好一些。

王妈妈待了一会，就起身离开，临走前，她叫桃花跟她去后院厨房端点点心过来。

桃花心知王妈妈有事跟自己说，放好箱子交代春桃春杏好好伺候王妃，便跟着去了。

沈沫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除了兰亭院，桃花看看身后，一脸疑惑凑近王妈妈身边，小声问：“王妈妈，有什么事情交代？”

王妈妈拉着她走到一处僻静的亭子，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便一脸严肃道：“还记得王爷成亲前奴婢跟你说的事情吗？”

桃花愣了愣，皱眉回想，突然反应过来，“是王爷子嗣的事情！”

王妈妈见她没忘，满意的点点头，“王爷只有两年时间，这两年内会不会发生其他事情，一切都是未可知的，你要盯着王妃好用那些东西，适当的时候就制造机会让王爷和王妃同房，只要能让王爷留下子嗣，用什么法子都行。”

“可是……”

桃花想到王爷跟王妃的约定，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没经过男女之事，但也听人说过，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特别是男人要愿意，不然成不了事。

“王妃的身子我们都见过，虽然瘦弱了一点，但是底子不错，是好生养的，这段时间多给王妃补补，让王妃再丰腴一些，如有机会，我会助你成事，崔妈妈和管家都是这个意思，王爷的子嗣要放在第一位。”

桃花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感觉自己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差事。

为了王爷，她一定会努力促成这件事情，等王妃怀上孩子，她一定会跟随照顾，一起帮忙把王爷的孩子养大。

桃花端着点心回来时，沈沫正跟春桃春杏学习世家小姐的行为举止。

王爷已经教训了孟家，让孟家分身乏术没有办法找自己麻烦，同样的，她也要回馈王爷，去花朝节总不能给王爷丢脸。

桃花见王妃学的有模有样，但是春桃春杏毕竟见识有限，教的那些多少有点不够大气，王妃可不是一般身份，像春桃春杏那样谦卑的姿态就不行，王妃的下巴应该抬起来才对。

“王妃，王妈妈说了，明日她会安排崔妈妈过来教你一些，崔妈妈是宫里的老人，以前宫里的新人都要接受她的审查，有她指点，王妃肯定没问题。”

春桃春杏如释重负，连忙点头，“桃花姐姐说的对，奴婢只懂得怎么当丫鬟，王妃身份高贵，可不能被我们带偏了。”

沈沫一直拿她们当自己人看，也不把摆王妃架子，所以她们对王妃说话，也比较随意一些，但是贴身伺候这些份内的事情，确是一点都不含糊。

早春虽然依然寒冷，但是院子里确是欢声笑语，沈沫在桃花的劝说下坐下休息。

“王妃，尝尝这些点心。”

沈沫只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了，两个盘子中的点心都很精美，一盘像一朵朵花，中间一点嫩黄花心，周围五瓣花瓣晶莹玉白，看着就有食欲，忍不住拿起一个咬一小口尝了一下，入口软糯弹牙，淡淡的香味中慢慢铺开甜味。

“这盘是花蜜膏，形状像花瓣，味道又甜又香，还有这一盘，是马蹄糕，王妃也尝尝，这两盘点心是王爷最喜欢吃的，王妃要是喜欢，奴婢每天都让人送点过来。”

沈沫吃完花蜜膏，见马蹄糕也诱人，忍不住也吃了一块，也是香甜可口，跟花蜜膏相比，又是另一种口感。

都很好吃！

一边吃一边品尝其中的食材，这些做起来肯定不容易。

只是……沈沫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自己那本旧书，她心里顿时如战鼓擂，激动之余，她压着情绪，平静问桃花，“这些点心是很厉害的人做的吧？”

桃花看出来王妃喜欢吃，心里甜丝丝的，“王妃，做点心的是宫里人，这些点心外面根本买不到，只供皇家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