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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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希望自己身后有更多的选民作为支撑呢？他们选择了我们，我们予以财力支撑，那他们再把这些钱以另一种方式回馈给民众，互利共赢的美好局面就是这么展开的。”历尽眼睛里带了几分狡黠，另一重意义上，她确实是在调侃这两个生活在美好生活中的男人。“所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你们的需求……哪怕这些法案有歧义？”“唔……”历尽嘴里含了一大口酒没来得及咽下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喝完再说“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这种手段买通，但是那也没什么所谓的，你知道，法案只需要多票通过就可以实施，所以少数人的意见等于没有意见。”

同安倒是赞同的向历尽举了举酒杯，历尽隔空回礼，“那……历尽，我只想问你，关于我父亲，你知道多少？”路执坐回沙发上，把酒杯放到了一旁，闲话说的够久了，现在需要引出正题来听听看了。

“路明天，黄金手术刀，医药天才，我就知道这么多，这些投屏里播报过的荣誉，都会被我刻进脑子里。”历尽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些。”路执唇边带了点点微笑，但是毫无疑问这个笑容没有任何温度。

“路执，我很抱歉。我是……你……我可以说我是那场案件的目击证人……”“所以，你是等于亲眼看着我父亲被取走记忆胶片并且无动于衷是吗？”路执的的眼神盯着自己的鞋子，如同鸦翅的睫毛由于光的原因投下深深的暗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对。”历尽到此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说他们能够做朋友，但是这件事情只能是在于没有被揭穿之前，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去藏着掖着的了。“路执，我知道你会怪我，怪我冷漠，但是这件事情也是我多年的梦魇，我失眠，我惶恐，我生怕哪天再见到你，我的记忆会不受控的调取，我甚至每每看到记忆胶片都会十分痛苦。我在缩减我生活的圈子，我努力的减少所有应激反应可能出现的方式。你可以指责我，站在任何立场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些主观上的原因去忽视我当时也是个小孩子……。”同安插了一句嘴“那等于说我们上次从路边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反应就是？”“应激性反应……我很抱歉，我今天来见你们都是做足了思想准备，不信的话，你们看。”历尽直接把袖子推到了大臂上。手臂内侧回弯处的针孔密密麻麻，看得出这些针孔痕迹有很多已经很久远了，有的刚刚长出新肉，泛着红。

路执沉默着把历尽的衣袖抻了下来“不用给我们看这些。那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我父亲的记忆胶片么？”历尽摇了摇头“你不知道？还是不能说。”路执的眉头一点一点紧皱，空气里的气氛也随着他气场的改变而深沉。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份记忆胶片。但是如果按照正常逻辑来推论的话，不论谁拿到了路先生的记忆胶片，应该都会选择记忆重叠的。”“记忆重叠？”路执怔愣“对啊，那么有价值的胶片不留着自己藏私，难道还要卖给别人么？”路执听了历尽的话，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了一个想法“那如果记忆重叠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但是我爸爸应该还会记得我的对吧，哪怕那个人拿了他的胶片……我父亲……也等于另一重意义的还活着？！”

历尽被路执突然的狂热闹得一愣，但还是给了路执一份肯定的答案“路执，你要知道，记忆重叠引发记忆混乱的百分比高达百分之八十，这是那些小公司的失败得到的理论数据，曾经不止是筑梦在做记忆胶片的读取和共享，有一家曾经叫做换云的公司，在早年就是做记忆胶片研究的……他们在人类二次进化伊始就发现了这一项全新的功能。但是由他们经手的时候，时间太早了，那个时候他们一直在受舆论和道德的谴责，根本没有开拓出来属于自己的市场，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他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哪怕是筑梦，也是跟着换云的路子走的。无非，就是筑梦成了，换云没成，就是这个差别，结果不同。但是怎么说呢……如果有人移植了路先生的记忆胶片，这么多年下来的共生，应该已经克服了记忆混乱这件事情了。你要找恐怕也没什么头绪……也不能把每个人的脊椎骨抛开，看看他是不是重叠了路先生的记忆胶片吧？”历尽对于现实的冷静依然在线，没有被路执的情绪所影响，同样，乐驰和同安也在历尽的话里冷静下来。

乐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才毫不顾忌姿态的行为让他的西装堆满了褶皱。“路执，你还要继续追查下去么？”路执点了点头，“我不能接受我父亲离世的消息，既然知道我父亲还活着，那我要找到凶，既然不是一直需要记忆胶片的筑梦公司的话，那说明这个事件另有其人。我只是想要找到我父亲……再看他一眼也可以。”

同安点了一支烟，“老路，你想没想过，谁需要叔叔的记忆胶片……需要医生的记忆胶片的人……要么是想要窥探病人的阴私，要么就是为了路叔叔的能力……”“我想想……这些事情太久了……我已经快记不清我爸的老朋友们的样子了……”“我们可以回去问合叔叔。”路执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看了看历尽的脸色。

“你是不是不想在筑梦？”路执一时间没忍住自己的问题，脱口而出。历尽笔了一个噤声的表情，手指离路执的嘴唇大概只有几毫米的距离。路执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了。却看见历尽摘掉臂环，扔向了窗户，一时间玻璃破碎，而房间里一直存在的若有若无的机械风扇后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