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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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济昏迷了三天，期间裴老夫人差人过来送了些银子和药材给沈氏。
裴老夫人听说裴济还吊着一条命，并且沈氏每日都请了老太医去蜀安客栈给裴济换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私心上来说，她其实也不大希望裴济活着。可如今人人都知道裴济的身世，她这个当老祖宗的也不能当着晚辈的面做些打杀的事情。
这银子和药材送过去，就是让沈氏养着裴济，裴府也算过问了裴济的意思。
沈宝殊一早起来，习惯性的去看了裴济。
人还昏迷着没醒，因为被参汤吊着一口气，脸色灰败看着随时要去阎王殿报道似的。
等老太医来给裴济换药时，沈宝殊忍不住问老太医裴济打娘胎带来的毒还能不能解？有没有办法能让他活久一点？
“难啊……”老太医摇着头说：“中毒太久，五脏六腑都被毒素入侵，就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沈宝殊跟着叹了口气，难怪上一世她问裴济怕不怕死的时候，裴济总是语气平静道他活着的每一天都在等死。
当时裴济说的风轻云淡，她听的鄙夷。
因为沈宝殊就不想死，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不怕死，更不信有人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等死。
“这样年轻，死了怪可惜的。”沈宝殊盯着裴济苍白的脸色，似乎想起了上辈子被囚禁在冷宫等死的那段日子，忍不住轻轻开口：“真可怜啊，连自由自在的日子都没享受过，就要睁着眼睛等死了。”
正在给裴济换药的老太医，听她说话带着一股子哀伤和悲凉，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沈宝殊。
见她神色戚戚的，老太医忍不住说：“若是在昭宗那会儿，说的不定裴公子还有得救……”
昭宗是百年前的皇帝，英明神武，威武不凡。
昭宗开创李朝盛世，现在用的琉璃、胰子和大量糖和精盐的产生技术，都是在昭宗即位后迅速发展起来的。
想起自己上辈子在宫中密室发现的那本手札，也是昭宗时期的。
沈宝殊就忍不住问：“昭宗时期有人能救裴济吗？什么人这样厉害？”
“嗨，我就随口一说。”老太医手也不停的给裴济包扎：“老夫幼年时曾听师傅说过，昭宗时期有位仙女娘娘下凡救人。不仅会各种仙法创造一些奇怪的东西，还会用仙法给濒死之人替换五脏六腑、给人换血。就连成为白骨的人，都能救活……”
据说昭宗当年就遇到这位仙女娘娘，所以李朝的皇帝到了晚年都喜欢炼丹求仙，就是因为昭宗时期有过仙女下凡的传说。
只是百年过去，知道这些事的人越来越少。但是李朝求神拜佛的习俗，却是空前的强盛。
像裴妙华那种心狠手辣的人，都要日日三炷香的求佛祖保佑她。
沈宝殊猜测老太医口中的仙女娘娘，和她上辈子在宫中密室见过的手札主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时。
丫鬟司棋从门口走了进来：“小姐，空青大哥回来了。”
空青便是沈宝殊派出去办事的护卫，也给沈宝殊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找到沈父外室和私生子的下落了。
就住在离沈府一条街的宅院里，里面仆人丫鬟一应俱全，俨然就是沈父的另一个家。
有时候沈父借口办案太晚宿在镇抚司的时候，其实就是去了外室那里。
“沈大人的姨娘也同外室住在一起，被外室称为婆母。”
空青的话让沈宝殊止不住冷笑起来，她父亲的姨娘早年在成都府的时候，就同她阿娘不对付。
仗着把沈父养大的恩情，日日都要在她阿娘面前立规矩，逞婆婆的威风。后来她阿娘不耐烦成日同一个老虔婆斗法，便拿了老虔婆儿子偷卖铺子，贪墨银钱的错处，摆到沈父面前。
当时沈父臊的抬不起头来，在她阿娘面前也自知理亏，所以二话不说的把老虔婆一家赶了出去。
没想到那老虔婆一家竟然从成都府来了京城，还和沈父的外室住在一起。
真是好的很呐。
沈宝殊替她啊娘感到不值，但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她去啊娘面前说。
于是想找机会，若是能让她啊娘亲眼看到沈父同外室和私生子在一起的事情，到时候想怎么解决就看她阿娘的了。
沈宝殊正思忖着时，又见司棋进来回话：“小姐，王成荣方才偷偷过来找到我，说今儿下午在醉仙楼摆了宴席，请小姐赏光。”
醉仙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之一，摆一桌宴席得不少银钱。
王成荣出手如此阔绰，看来最近是得了不少甜头。
申时一刻，趁着沈氏和沈玉珠在忙的时候，沈宝殊便带着司棋和护卫朝醉仙楼出发。
王成荣摆的宴席在二楼雅间，沈宝殊刚走到雅间门口，穿着一身黑色云绣暗纹袍服的王成荣赶紧迎上前来。
“女公子，请。”王成荣躬着腰，双手虚扶着沈宝殊，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谨。
“恭喜王大人短短几日就升到了百户的位置。”沈宝殊盯着王成荣身上的衣物笑道。
暗绣云纹的黑色锦袍，可是正六品的百户才能穿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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