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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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对于声音什么的相当敏/感，在言开门发出那一点声响的时候，他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向他自己房门的方向。

“怎么了，是床睡不习惯，还是饿了？”

织田对着和自己小时候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言这么问到。

踮着脚，双手还放在门把上的言摇了摇头，回答道，“做噩梦了。”

“这样啊。”

对于这一点，就算是织田也没有办法了。他起身去了趟厨房，热了一杯牛奶——这是之前照顾其他小孩时候留下来的。

织田没有开灯，因为如果开灯的话，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言会被光亮刺到，所以织田仅仅只是以没有拉上窗帘的外界的月光来照明。等他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把自己蒙着小毯子蜷缩在沙发上发呆的陌生的三四岁的陌生小孩子。

因为脑袋被毯子蒙着，大致只能看出小孩子的头发颜色是黑色。而唯一能让织田感觉到熟悉的，就是那双一直给人无机质感觉的换了一个颜色的黑色瞳孔，就算是在月光的照耀下，依旧反射不出一点光彩。

对此，织田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被吓了一跳的感觉。他把手中还温热的装着牛奶的玻璃杯递给言。“热牛奶。”

“我喜欢热可可。”

虽然这么说，但是言并没有反抗地接过了织田递给他的牛奶。

“可可吗？我记住了。”

织田点了点头。

言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杯子里面的热牛奶，暖意顺着喉管流下，让向来身体冰凉的妖怪小先生感受到了一份温度。

也许牛奶真的有助眠的用，亦或者是因为现在过于安静的氛围让言产生了睡意，等织田反应过来的时候，言已经捧着还剩下一半牛奶的玻璃杯呼吸绵长地重新睡着了。

“还是孩子啊……”织田的表情很温和，他抬起手想要将言手中的玻璃杯拿走，却是在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失败了。织田一愣，在第二次的时候稍稍加大了力度，但是还是失败了。

力气好大。织田不由自主产生了这个想法。

在两次失败后，本来想着干脆就让言就这么睡好了的织田，准备去房间把另一床被子拿过来，这一次却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言主动松开了手里的玻璃杯，转而抱住了织田的手臂。

织田迅速地接住了差点掉到地上发出声响的玻璃杯，转而看了一眼并没有被吵醒的小言，松了口气。他将玻璃杯放好，轻手轻脚地又换了一个姿势，让言可以更加舒服地躺着。

——因为被刘海遮掩，织田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在发下轻轻颤动了一下的眼睫毛。

第二天清晨。

织田良好的生物钟让他在天还未亮就自然清醒了，他一睁开眼，就注意到原本应该盖着被子好好躺在沙发上的小男孩子不知何时钻进了他的怀里。

——好冷。

这个想法几乎是在他清醒的那一刻就传入了他的大脑，织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并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单纯只是他怀里的那个小孩子身上的温度。

下意识的，织田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担心他是不是因为睡沙发着凉了。然而他这个已经刻意放轻了的动却还是吵醒了原本熟睡的孩子。

“yin……织田，早上好。”

“啊，早上好，言。”

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喊错他名字、甚至偶尔还会怀疑自己真的是姓织田而非织田的织田之助，原本放在言额头的手顺势放下。言自然是注意到了织田之前在做什么，他仰着头认真解释道，“我身体虚，刚睡醒手脚都是冷的，过一会就好了。”

——当然，这是撒谎的。

仅仅是因为，言是一把刀。

身为冷兵器的妖怪，言的身体常年都是冰凉的。只不过在最初，有人教过他该怎么用妖力调节身上的温度，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人类而已。

“是这样吗？”

但是常识负分（并不是）的织田相信了。言也自然地伸出手拉了一下织田，“看，现在回温了。”

“……很神奇。”

织田看着言用自己小小的手圈住了他的食指，这时候他感受到的不再是冰块一样的感觉了，起码稍稍能感受到热度了。

此刻，小孩子特有的柔软的手拉住他，让织田的心几乎是软塌下了一块，他问道，“早餐想吃什么？”

“红豆蛋黄巧克力派。”

“蛋黄派有这个味道吗？”

“我指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言抱着小毯子，跪坐在沙发上把它折叠起来，“我说的是红豆加蛋黄酱的巧克力水果冰激凌派。”

“做法很简单的，就是在刚刚烤好的派上面加上很多水果，再叠上一层过量的红豆，再加上一层挤成[哔——]一样的蛋黄酱，再加上两个球形冰激凌，最后淋上巧克力酱。就完成了。”

织田捏着下巴思考附近有没有这种食物，他感觉自己活了这么久，好像并没有见到过类似的店面，所以他诚实地回答道，“我不擅长做点心，而且早餐的话，还是不要吃冰激凌比较好吧？”

“我明白了。”

言应了一声，“那我想要红豆加蛋黄酱的巧克力水果不要冰激凌派。”

“你很喜欢这种点心啊。”